强娶娇妻(强娶娇妻:一旨赐婚,我嫁给了我爹情敌的儿子)

强娶娇妻(强娶娇妻:一旨赐婚,我嫁给了我爹情敌的儿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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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京城有三美:将军府的梅林,将军夫人,将军府三小姐。

建京城有三绝:相府的门第,相府的大志,相府的嫡子。

1.

我被赐婚给苏珩的时候,情理之外,意料之中,甚至建京城的百姓等着看这出闹戏,等了十几年。

我母亲年轻时,不仅是建京城的第一美女,还是建京城的第一才女,娴静犹如花照水,行动好比风扶柳。

偏偏这么绝美的母亲,退了原与苏洵的婚约,下嫁给我那个只有一身蛮武的父亲。

后来,我父亲与苏洵一同平步青云,一个做了镇国将军,一个封相,苏洵咬着牙根说,一定要让他的一个儿子娶将军府的一个姑娘,这是相府的大志,人尽皆知的大志。

苏洵一门三子,三子皆进士,苏珩更是年纪轻轻的,就做了翰林学士,在建京城,苏府的门第,可谓砌金累玉,高攀不得。

当然,苏珩不管是才学,还是武艺,都是超凡卓越的,当初苏珩就是凭着文武双状元进入翰林院的。

与相府相比,似乎我们温家的那些皮色之美,就显得简陋而浅薄了,其实,我的才学不亚于苏珩,也因为如此,苏珩从小就要跟我争出个好歹来。

夫子夸我字写得好,他偏要露一手,夫子夸我文章观点独到,他偏要标新立异,就连夫子说到倾国倾城这个词时,顺口赞了我一句,他也要鄙薄的笑话我,皮囊色相,不如有趣的灵魂。

苏珩这次在苏州彻查贪官有功,苏洵便作主,帮他向皇上讨了个恩赐,把我赐婚于他。

相府的大志,算是完成了,只是,向来有主见的苏珩,这次怎就蔫了,随了他父亲的意思。

娶将军府的姑娘,是苏洵毕生的大志,与苏珩何关,他何至于拿着自己的终身幸福,去陪他父亲胡闹?

2.

母亲送我上花轿,她眉目颤泪,如同昨晚她捧着我的嫁衣,泪目潸然的说,“阿暖,是母亲害了你,当初若不是我执意退婚,苏洵也不会呕着这口气,把气撒在你身上的,我原以为,咱们不理他便是了,谁曾想到,那个混蛋居然打了圣上赐婚的主意。”

我握着母亲的手,“母亲,罢了,苏珩虽是与我不投好,但他好歹是建京城姑娘们争着想嫁的情郎,相府门第高,这总该是一门美足的亲事。”

听到我这般说,母亲便泣不成声。

父亲往我手里塞了一把匕首,“阿暖,这个你拿着防身,如果苏珩敢欺负你,我们温家的姑娘也不是由着他胡来的。”

我愣怔着,“爹,我这是承旨出嫁,又不是去打架的,哪有人拿着刀进洞房的,再说了,如若他真想欺负我,凭我这小打小闹的武功,能打得过他吗?”

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,我可未必打不过苏珩,男子虽刚,可到了床第上,颠鸾倒凤,鱼水承欢的,他未必防着自己的新婚妻子。

这么一想,我脸臊热的把匕首推回去给父亲,挪进花轿里面去。

温家有三女,在我上面还有两位姐姐,偏偏我生得跟母亲如出一辙的清丽,苏洵就把娶将军府的女儿作儿媳妇这大志,改成娶温知暖为儿媳妇了。

我有才有貌,还是将军府的三小姐,原本不愁嫁的,可是每每有人上门提亲,苏洵都变着法子阻拦破坏,没有人敢得罪苏洵,以至我十八岁了,还待字闺中。

十六岁生辰日那天,苏珩讨嫌的说,“温知暖,你横竖是嫁不出去了,不如将就一些,给爷我暖床吧!”

我把一盘冷水往苏珩的头上倒扣着,“昨晚还没睡醒是吧,我就给你清醒清醒,就算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,我温知暖也不会嫁给你的。”

苏珩痞笑着,“用不着天下的男子都死光,他们敢娶你再说吧。”

十七岁生辰日,苏珩说,“温知暖,你未嫁,我未娶,不如我们凑一对,也不至于让你百年孤独。”

我把苏珩送过来的玉钗子折成两半,“苏珩,我忽然觉得,青灯伴佛,百年孤独就挺适合我的。”

苏珩把那支钗子捡起来,钗子上面镶嵌着的红豆玉石散落一地,他一粒一粒的捡着,不以为然的说,“没关系,明年你生辰日之前,你一定会嫁给我的。”

瞧,这天底下,从来就没有苏珩他办不成的事,他就是不乐意让我过得好好的,宁愿委屈自己,也要拉着我陪葬,跟他爹一个德行。

3.

苏珩带着醉意揭下我的头盖,他目光迷离,贪笑着说,“芙蓉染脂醉春色,琼肤含露惊仙瑶,我家娘子果然艳色绝世,怪不得建京城的登徒浪子都觊觎你的美色了。”

我白翻着眼珠子,“夫子将毕生所学教授于你,你就只学得这般轻浮薄言,枉费了夫子一片心意了。”

苏珩咯咯的笑着,他的笑声在房里回荡着,门缝处站了两个丫环,她们窃窃轻笑,我瞪了苏珩一眼,苏珩才缓缓的止了笑意。

苏珩递给我一杯酒,“知暖,喝了这杯合卺酒,我们就是夫妻了。”

我不理会苏珩,走过去一件一件的摘下头饰,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盛美红妆,不禁有些伤感,我竟然嫁人了,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一场,我居然嫁人了,嫁给了我最讨厌的苏珩。

这么一想,我悻悻的瞪一眼苏珩,卷着被子背过身去睡觉了。

苏珩愣了半会,他走过去吹了烛光,爬上床来,我一脚把他踢了下去。

苏珩被我这突然而来的动作,踹了下去,他坐在地上,盯着我看,我些气恼,“想不到,传闻中温娴的温家三小姐,这么粗蛮。”

“我也没想到,在外面一副独立自主的翰林学士,竟是为父命是从的怯懦小人。”

“不是,温知暖,你给我说明白,我怎么就是怯懦小人了。”苏珩从地上爬坐起来,一副要与我理争到底的样子,他这副模样,我已经屡见不鲜了。

我鄙薄的挪下嘴角,“为了你爹呕着的那口气,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,一辈子就这么浑浑恶恶的过了,你就是怯懦。”

苏珩爽脆的笑着,“我这叫孝顺,百善孝为先,我父亲毕生就这么一个心愿了,我总得全了他的心愿吧,你若是不乐意,我也不勉强你。”

苏珩说罢,抱了一床被子,在地上睡上了。

我愣了一下,心里喃喃着,这家伙这么好对付?

可我还是给苏珩玩弄了,当我枕着苏珩的臂弯醒来时,又羞又恼,“苏珩,你无赖,你怎么能上床睡,你怎么能与我共枕而眠。”

苏珩擦着惺忪的眼,打了个呵欠,他凑近我,坏笑的说,“温知暖,你成亲第一个晚上就想谋杀亲夫了,地上那么冰冷,要睡你去睡,反正我是不会再睡地上的了。”

“我,我,我去睡偏房。”我恼怒着。

周珩勾动嘴角,浅薄的笑着,“行啊,新婚你就与我分榻而睡,这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边,那可就是打皇上的脸了,皇上赐婚,你还不情不愿。”

苏珩说罢,他轻便的起身,用刀子划破手指,在白色的床褥上擦一下,暗红的血分外咯目。

我压着心中的恼气,抓起枕头就摔到苏珩身上,“苏珩,以前我怎么没发现,你是这般的无赖,早知如此,我早早就出家当尼姑,也不要嫁给你了。”

“你可不是舍不得我吗,若不然,你也不会等着我来娶你了。”

外面传来敲门声,苏珩理着衣衫,端正身子,仿佛刚才那个痞里痞气的人并不是他。

“进来吧!”

我冷笑喃呓,“呵,这般好戏路,怎么不去凤楼台唱戏去。”

4.

苏珩成亲有十天小假,我虽不喜欢他,但在长辈面前,总不会表露得太明显,我猜想,苏夫人应该是不喜欢我的,毕竟,没有谁会容忍得下自己的夫君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,为了出这口气,还要把这个女人的女儿给儿子娶回来,这本就是一件荒谬的事。

这是我第一次见苏夫人,我随着丫环递过来的茶,跪下敬茶,“母亲请喝茶。”

苏夫人良久也没有吱声,苏洵干咳了一下,苏夫人才接下我那杯茶,轻啖了一口茶,“起来吧。”

苏珩扶了我一把,苏夫人脸色凝重,那青茶色的瞳眸盯着我看了良久,才从咽喉里挤出一句话,“像,果然很像。”

我垂着头,苏夫人是说我与母亲长得很像,也的确,我见过母亲年少时的画像,的确像。

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姑娘递上一个锦盒,“姨母,给。”

苏夫人打开那只锦盒,是一支步摇,玉蝶步摇,“这支步摇是我成亲时我母亲给我的,这我原已赠送给玉姝了,既然阿珩娶了你,那我只好要回送给你了,我希望你明白,将军府虽出身不低,可我们苏府才是建京城的大户,做得了大户口人家的正室,就要有正室该有的气度。”

我用余光扫一眼这个叫玉姝的姑娘,我大概也听说过,周珩有个远房表妹在苏府住着,她无亲无故,苏母一直想撮合她与周珩的亲事,这到底在哪个环节搁住了,我也不曾而知。

只是,这是我成亲第二天,苏夫人便与我说这些话,这不是明摆着要玉姝做苏珩的妾吧,还正合我心意。

我高兴的接下那支步摇,婉笑着,“全凭母亲作主。”

苏珩不乐意的扯一下我的衣袖,我勾动嘴角轻笑,给你送个美娇娘,你还不乐意了。

回到房内,苏珩从我手上夺过那支步摇,摇摇晃晃的看着,像看步摇,也像看我,“温知暖,你就这点出息,成亲第一天,就让婆母往你相公的房里塞姑娘了,究竟是你大度,还是你压根就一点都不在意?”

我抢过步摇,轻放回锦盒里,“如此花色的步摇,就算我想藏,也是藏不住它的光芒的,与其苦苦纠藏,不如让他自己发光,谁让它天生就这般招蜂引蝶。”

苏珩坏坏的笑着,“你这是变着相来称赞你相公吗,难为你学富五车了,连称赞人的话都说得这么的难听。”

我瞅着苏珩,传言相府嫡子,温润如玉,沉稳端重,行事果断,我怎没在他身上看到一丝沉稳之意?

被我看得着急,苏珩微微收敛他那嘻皮笑脸,缓缓的说,“我这张脸你都看了十几年了,还看不够吗”

“呵,谁看你。”我不好气的说,带着一丝好奇之意,“我看玉姝对你可是一片情深,又得母亲厚护,好生娇滴的一个姑娘,你怎么会不喜欢她?”

苏珩捏一把我的脸,我悻悻的推开他,“谁不知建京城,就我家娘子最好看了,别的姑娘放到我跟前,都不足一看了。”

我哭笑不得,用着苏珩调侃的语调说,“皮囊色相,哪及得上有趣的灵魂。”

苏珩贫笑,紧紧的盯着我看,“皮囊色相,有趣的灵魂,你都有了,我该知足了。”

被苏珩这么调侃着,我脸上微热,白了他一眼,“净是轻薄言语,真不知你这盛名,是如何得来的。”

我起身,欲把锦盒放好,苏珩一把把我拉了过来,跌坐在他腿上,他手环过我的腰身,痞笑着说,“那些给外人看的温和,当然不适合给娘子你看。”

“苏珩,你这个无赖,你放开我。”我越是挣扎,苏珩越是放肆用力,我在他怀里蹭着,干脆就弃挣扎了。

苏珩凝语了半会,“温知暖,你是我明门正娶回来的娘子,我抱你一下怎就无赖了,我还能做点更无赖的事。”

“你敢!”我用力踩一下苏珩的脚,苏珩虽是吃痛,还是不放开我。

苏珩附在我耳边,轻呢的说,“放心吧,我这辈子最不乐意做的事,就是强人所难,我不会勉强你的。”

我低头喃语,“说得倒好听,你不就强娶我了吗?”

苏珩抱着我的手明显松了下,我看不到他的神色,只觉他沉重的换了口气,“这事,我是做得有些不厚道,不过,你放心,除了你,我苏珩别无旁妾,所以,你就别想着把玉姝收进来的意思了,我不会同意的。”

我愣怔,其实玉姝的事,我没怎么想,也许是对苏珩无感,他纳不纳妾我不太关心,但这话从苏珩口中说出来,我心里竟生出一丝快意。

苏珩把我放开,认真的看着我,“温知暖,我们好歹也是从小认识了,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?”

我努着嘴,一时半会答不上话来,我们的确从小就认识了,可是,我从小因为苏珩受过太多的欺负了。

之前我父亲还是个小官,因为娶了我娘,惹急了建京城的多少达官贵人,我娘为了这口气,硬是利用娘家的关系,把我送进了安夫子的学堂,我娘的意思是,就算她是下嫁了,也能把女儿教得如她那般的出色。

安夫子的学生,非贵即才学惊人,苏珩属于后者,他的才学与品性引得那些官家小姐好生喜欢,可是,苏洵放话了,苏珩将来是要娶我的。

她们沷过我墨汁,扯过我裙子,还推过我下水,那次,我在水里挣扎了许久,我以为我要死了,可是我又活了过来,我闻着淡淡芳香的味道,沉沉睡着,当我醒来时,已经在仁和客栈的房里了。

如果没有苏珩,我未必会受这些委屈。

我对上苏珩的目光,诚然的说,“苏珩,你从小到大,就是发光发亮,哪个达官贵人,侯门王府,不想你做他们的成龙快婿,我哪敢不待见你。”

苏珩凝目,“所以,你并不讨厌我?”

我失笑,喃呓着,“我讨厌你,但我,又不讨厌你。”

5.

我与苏珩的日子,不紧不慢,时而争几句,也就那样过着。

苏夫人给我说过几次,让苏珩把玉姝纳进门,我都用苏珩给唐塞过去了,苏夫人对我是恨得牙痒痒的。

玉姝也过来寻过我几回,她起初是哭得悲悲慽慽的,说什么一心只属苏珩,苏夫人早就许诺让她做苏珩的贵妾,她才一心一意的等着我过门,再嫁给苏珩的。

坦白说,玉姝这拙劣的哭戏,我从小就见识过了,那会平阳侯的嫡女也是这般哭得梨花带雨的把我推进了河里的。

见我不为所动,玉姝就变了脸,她指着我鼻子处骂,“温知暖,你别不识好歹,珩哥哥不过是为了圆姨父那心意,才娶了你,你还以为你真是他心里喜欢的人,等过几年,你人老色衰,到那会你做了下堂妇,瞧你还能耐。”

我婉婉而笑,隔着茶杯看着玉姝,“我做不做下堂妇,那是苏珩说了算,但我好歹是已经嫁给她了,我瞧着苏珩那意思,玉姝姑娘怕是进不了苏府的门了,你再这么耗下去,只会落得人老珠黄,吃不得好果,我劝玉姝姑娘还是别打做妾的心思,一门子心思做正经的大娘子,也比高门贵妾好得多。”

玉姝给我气得哭红双目跑了出去的。

晚上听到苏珩回来时,我故意负气的躺上了床上,最近我越发的爱拉着脸让他哄我,也不知是他故意娇纵我,还是他原本就不太在意我,糊弄着我就过去了。

苏珩走到床前,摸了一下我额头,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歇下了,病了?”

“我就是病了,得了重病。”

“啊?”苏珩着急的扳过我身子,“哪里不舒服,请大夫了没?”

我恨恨的瞅一眼苏珩,“我这是心病,我给气病的了。”

苏珩目光温软,轻轻叹息,“是心病啊,那就不好请大夫看了,只好委屈娘子,为夫给你看看了。”

苏珩说罢,把手探进被褥,作势要抚平我的内心的伤,我连忙推开他,“别闹了,我没心情,白天帮你应付玉姝,晚上还要回来应付你,哪里凉快呆哪里去。”

“还是娘子的被窝最凉快了。”苏珩钻进被褥里,从后面抱着我,起初我还会推开他的,后来时间久了,我也喜欢枕着他的臂弯睡,软软的。

“不要脸!”我骂咧着,瞅着苏珩赤诚的目光,我心情似乎大好,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。

苏珩挑弄着我的耳垂,“知暖,云书阁来了一套新书,你闲时可以多去云书阁转转,家里那些破事,别放心上。”

6.

因为苏珩这句话,险些让我酿成了大错。

云书阁的确有苏珩说的那一套甚得我心的新书,也是因为这套新书,我在云书阁认识了李云,那个儒雅又温贤的男子,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芳香味,说话不紧不缓,如果没有苏珩,或许,我对未来夫婿的想像,该如他这般吧。

我与李云在云书阁见过几次,眼看到了晚饭点,李云约我一同吃饭,我拒绝了。

李云打趣的说,“听说温家三小姐可不是忌夫的人,怎么,连跟我一同吃个便饭,都要避嫌了,还是觉得我李某人像登徒浪子?”

我嘻笑,“既然公子知道我是有夫之妇,就不便与你一同单独吃饭吧?”

李云温贤又带着一丝嘲笑的话语,“我们读书人讲的是趣性相投,没想到温姑娘心中这般迂腐,算我看错姑娘了。”

李云竟然敢说我迂腐,说我像一个老头子那般迂腐,我就是不依,硬着头皮跟他去吃了顿便饭。

事实证明,挑衅的话,听着就行了,不适合冲动。

一顿饭下来,我就晕了过去。等我醒来时,已经是下半夜,苏珩躺在我身侧,睡得香沉。

借前月色,我看到这里并非我房里,我推醒苏珩,“苏珩,你醒醒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苏珩眯着眼缝看我,“你醒啦,我说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,怎么一看到长得好看的男子,就迷糊了。”

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,看了一下自己,衣裳还好,才松了口气,“所以,我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?”

“做了。”苏珩侧脸看着我,浅薄的笑着,“如果不是我及时来到,你差点就做了不尽人妇的事了,这会,肯定是一群人来把你捉奸在床,你百口莫辩了。”

我掖着被子,迷惑的看着苏珩,“所以,那李云是你安排的?”

我着实想不明白,云书阁是苏珩让我去的,他却能及时阻止李云对我做下作的事,如若不是他安排的,怎么会那般凑巧。

苏珩敲一下我的额头,“温知暖,你想什么呢,你是我的夫人,我会让人来伤害你吗,若不是云书阁的掌柜跟我说你与一男子走得相近,我让人跟着你,没准发生什么事呢。”

“那是谁做的?”

“玉姝。”苏珩脱口而出,他看着我,目光前所未有的忧思,“知暖,委屈你了,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。”

我愣愣失笑,“我还是逃不过,苏珩,你这个大混蛋,你为什么要娶我,我为你啃了多少委屈,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浑蛋,我讨厌你,讨厌你。”

苏珩怜惜的拥我入怀,他温灼的说,“知暖,其实你有没有想过,我喜欢你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,苏珩喜欢我?

我想起苏珩漫不经心的丢给我,我最喜欢的桂花糕,那是排着长长队伍也很难买到的。

每年生辰日,苏珩都会送我各种各样的礼物,哪怕都给我怂回去,他也乐此不疲。

可是……

我鼓着一口气,“你才不喜欢我,从小到大你都是欺负我。”

“我如果不那么对你,没准欺负你的人更眼急了。”

“原来你都知道……”我捶打着苏珩的胸膛,他炙热的抓着我的手,我背过身去,没有再看他。

苏珩喜欢我?

我带着甜甜的笑意,睡着了。

7.

苏珩原意想送玉姝去官府的,为着我名誉着想,苏夫人也帮着求情,苏珩把玉姝送回老家,这事就过了。

我原也不想太执着,况且苏珩奉旨去安县查盐税之事,这事就不了了之了。

我甚是好奇,“苏珩,旁人都是拼了命的往京师挤,你反倒好,自请去安县,盐税可是块硬骨头,没个三五年,都查不出个头绪来,再说了,没准三五年,那个坑都把你填进去了。”

苏珩一边理着书卷,一边悠然的说,“为朝廷效命,哪有专挑软市子捏的,再说了,我练就这身本领,本就为朝廷做实事的,如果要我借着相府的虚名,平步青云,那才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
我从没听苏珩说过这些事,我原以为苏珩做为相府嫡子,他那身才学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,不管有没有才学,他依旧前程似锦。

“苏珩,我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你了!”

苏珩回过头冲我轻笑,“是不是又祟拜我了,没事,我是你相公,旁人抢不走。”

我哭笑不得,又似乎,他说得都对,心里滋生出笑意,“可是这么危险的事,别人都不带亲眷的,你偏偏还带上我?”

“我带着你,自然有信心护着你。”苏珩凑着脸过来,一脸的坏笑,“你也会说了,此行怎么也得三年五载的,就算你不担心我沾花惹草,我也舍不得让你独守空闺。”

“我才不在乎。”我恣意的说着。

苏珩趁我没有防备,亲了一下我唇,“你不在乎,我在乎。”

我怔了半会才反应过来,羞赧的别开头。

“苏珩,别说得好像我是我的累赘似的,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的大忙。”

我这话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。

去到安县的第一天,我就因水土不服,连着三日低热,每日泛力厌食,只是恹恹的睡着。

我也不知睡了多久,迷迷糊糊有个大手抚着我的脸,就像那年我落水,那么温软,那日我是想撑开眼皮看看眼前这个救我的人是谁,可我硬是撑不开,那客栈掌柜对此事,也闭口不谈。

我倏地握着我脸上这只大手,恍恍的睁开眼睛,苏珩那张温和的脸映入眼帘,我怔了怔,放开那只抓着苏珩的手,苏珩反握住我的手,“知暖,醒来啦,快吃点东西,大夫说了,你只是身子有些虚,吃点东西,两日便精神了。”

“不想吃。”我嘟着小嘴撒娇。

苏珩纠着眉心,“你一天都没吃过不西了,再不吃,我可要硬喂了。”

苏珩有些厉色,我只好听话的喝了一碗汤。

苏珩用手帕拭着我嘴角的残汤,他举着的手忽然就搁在那里,炙热的看着我,“阿暖,这些年我让你受苦了,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开心心呢?”

我心头微颤,忽然就觉得以前的那些事,都不算事了,“没事,都过去了,再说了,你也不想的,只怪你太出色了?”

“我这么努力,还不是想和你相配。”苏珩恍然而笑,“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嫁给我,也会像你娘那样,受尽世人冷人,不想让旁人觉得,你是下嫁给我,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觉得,嫁给我,是你最对的选择。”

我心中充满着感动,又带着一丝欢喜,原来那个整天欺负我的人,是想与我相配,“可是,你从来不跟我说起这些,我一直以为,天性使然,你是悟性高的。”

苏珩抚上我的脸,“不知为何,今夜,我忽然就不想忍了,阿暖,我想要你。”

我倏地低下眼帘,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褥,轻喃着,“苏珩,哪有人像你这般无趣的,这话是不是说得太不合时宜了,我还病着呢,你怎说得出……”

我的话被苏珩睹得严严实实,缓不上气来。

许久苏珩才放开我的唇,咬着我耳垂说,“这种体力活,为夫做就行了,娘子不用害羞,你这身子,为夫可不是第一见了。”

我虽羞怯,这话却得分明,我推开苏珩,“什么意思,莫不是那日我被李云迷晕了,你趁我之危?”

苏珩勾动嘴角,“我行事磊落,用得着趁你之危吗?”

“那是什么时候?”我又急又窘。

苏珩却被我这窘样弄笑了,“四年前你在书院落水,我知道你不想让家里人担心,就把你送去了客栈,你身上那身衣裳,还是我给你换的。”

“是你?”我惊愕着,又惊窘,“苏珩,你就是个色狼,你混蛋,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,你混蛋,你,你……”

我捂着脸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“苏珩,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么出格的事。”

“你迟早是我的,我不帮你换,难道让小二换吗?”苏珩委屈的说着,“再说了,除了你,我可从没动过娶旁人的心思,我不是顾着你的名誉,一直没把这事说出来吗。”

“苏珩,别说了。”我冲着苏珩喊着,“糗死人了,这事,你只能烂在肚子里,再也不许说了。”

苏珩不心为然的凑近我,“这种事,多做一两回,娘子就不会害臊了。”

8.

我病好了,苏珩不管去到哪里都带着我,因我有着这张美艳的容色,安县的富豪官绅想找个缝隙给苏珩塞年轻漂亮的姑娘都不行,后面,安县就出了一些流言,从建京城来的钦差大人是个忌内的怂包。

这话传开后,他们见对苏珩下不了手,直接打上我的主意,男子慕色,女子爱财,从古至今都没错过。

那些个夫人们打着跟我学习驯夫之术的名号,往我屋里金银玉器,一堆堆的送,这个看着贫瘠的安县,竟个个夫人出手阔绰,有好些好东西,是我见都没见过的。

这些重礼,我都欢欢喜喜的收下来,回头就让人一一记着,时日久了,夫人们便与我随意了一些,女人们口散,想套她们的话,不费我吹灰之力。

我打听到了一丝丝线索,然后再让苏珩暗中访查,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群偷贩私盐,偷扣税收的人一网打尽,大快人心。

至于那些礼物,我们如数回禀了朝廷。

苏珩安排好安县的事,我们明日便可回京,苏珩拉着我的手,甚是欣慰,“阿暖,这段时日辛苦你了,没想到,才一年的光景,我们就把事情办好了,皇上那里大抵也高兴得很,回头,我跟皇上说,给你也记一功。”

我弄着茶,递一杯给苏珩,“你我夫妇一体,记什么功,再说了,我一介女流,可不想攀功,我只想安身后院,让你放手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
苏珩目光温软,拉着我坐在他膝上,“阿暖,世人都说你高攀了我,可谁知道,娶了你,才是我三生有幸,那我只能好好疼你了。”

苏珩的吻灼热落下,半晌,我才推开苏珩,轻声说,“阿珩,不行,这阵子都不行了。”

苏珩疑惑的看着我,我附在他耳边,小声的说,“我有喜了,今天我去看了大夫,两个多月了,还是双生子,大夫可是让我不得乱动。”

苏珩高兴得咧嘴而笑,他比我还比高兴,我起初听到大夫说我有喜时,只是愣了一下,没反应过来。

苏珩抱起我,“那你就好生歇着,不许乱动,我这就修书回去,让家里都高兴高兴。”

“我们明日就回京了,不用特意修书回去吧?”

“当然要,你身子重,我们路上要走得慢一些,这么高兴的事,我当然要让我们的父母都高兴高兴。”苏珩在我额上印下一吻,“乖,你先睡,我先去写两封信,呆会再来陪你。”

我抚上小腹,原来,两心相依,细水长流的日子才最暖人心。

9.

苏珩为照顾我身子,每日只走半天的路,我们回京足足多用了十多日,这事传开来,也不知怎的,在建京城传出苏珩忌内,苏珩却很是高兴。

因苏珩这次才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立了大功,皇上特赐了别院,封他为尚书,想当初苏洵这般年岁,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京官,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的,苏珩这得急红了多少人的眼。

搬新院那天,尚书府开了宴席,苏夫人站在后院,一个人发呆,我走过去,“母亲,怎不去前院?”

“我安静习惯了,一时半会不适应那种场合。”苏夫人抚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,“知暖,你跟你娘都是好福气,人生最难得的,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
苏夫人目光涣散。

我握着苏夫人的手,苏夫人愣了会,冲着我笑笑,“早年玉姝对你做出那样的事,也怨我过份纵容了,所幸没铸成大错,母亲看得出来,阿珩喜欢你,是真心实意的,他们父子都是情深之人,哪里还容得下旁人,我也真傻,自己都尝着这种不得真意的日子,怎偏偏还生出让你也尝尝这苦头的歪心思呢。”

“母亲,都过去了,咱们不提那些过去的事了。”我婉笑着,“母亲,也许你不知道,父亲的书房抽屈里,藏着一张与你的画像,父亲大概是嘴不擅言,能与母亲过这么多年也没纳一门妾,铁定是心里欢喜与你过日子的。”

苏夫人惊愕的问我,“这是真的?”

“当然,那日我去书房取书,不小心瞟见的,母亲若不信,现在也可以去书房看看。”我铁然的点头,“再说了,从来想娶我的都是阿珩,那关父亲什么事,阿珩不过是借着父亲的那句戏话,虚作声势,好冠冕堂皇的毁我婚姻,让我不得不嫁给他罢了,母亲怎么误认为是父亲的意思呢。”

“阿珩那孩子,从小就主意多,这像他做得出来的事。”苏夫人噗嗤而笑,我从没见过苏夫人这般笑意的。

苏洵与苏珩一同过来,苏洵纠着眉目,“夫人,你让我好生难找,外面那么多客人,你怎么能躲在这里,没有你去应酬可是不行的。”

“我这不跟阿暖说几句体己的话吗。”苏夫人笑意轻浅,随着苏洵过去了。

苏珩揽着我,“你跟母亲说了什么,母亲心情好像很好。”

我偎依在苏珩的怀里,“我瞧父亲想关心母亲,又总拿捏不对方法,便让人在书房里放了一张画像,这事,回头你得跟父亲叮咛一下。”

“行,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苏珩抚着我的小腹,“你这两个小家伙,得安份一些,我要你母亲出去帮我应酬一下。”

我撒娇的说,“我就不去了,泛得很,母亲在便行了。”

苏珩却不乐意了,“不行,你若不出去,怎么坐实我忌内的名声,你是没瞧见,那些夫人们送着他们的女儿过来,那一个个的小心思,明确得很,还说什么你怀着喜,不方便照顾我……”

“别说了,我这就出去。”我挺了挺腰身,挎着苏珩的手走出去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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