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尾丰是一个日本宪兵,在他的回忆文章里,写下了一段残忍的往事:
1940年10月,三尾丰被调到大连宪兵队本部,他的工作是对犯人进行思想控制。1943年6月,新京(长春)宪兵队截获了来自大连地区的奇怪电波。经过日军特工秘密侦察,发现电波来自大连的黑石礁兴亚照相馆。
大连宪兵队立刻行动,出动60多人包围了照相馆,逮捕了28岁的中国青年沈得龙。沈得龙被捕之后,大连宪兵队的队长认为沈是一个“大人物”,他嘴里肯定知道很多情报,于是对他采取怀柔政策。
王耀轩、王学年
不久之后,沈得龙透露了其他有关人员的藏身之处。10月下旬的一天清晨,三尾丰带着几个日本兵宪兵在天津某纺织厂的宿舍区,抓捕了王耀轩、王学年两人。抓捕王学年时,他的妻子抱着年幼的儿子哭着追着跑了出来。
三尾丰命令宪兵粗鲁地将王学年的妻儿推倒在地,又狠狠地踢上几脚。一行人这才满意地押着王耀轩、王学年押到天津宪兵队确认身份,然后乘船将他们押送到大连。
在大连宪兵队,三尾丰直接审讯王耀轩,王学年由三尾的部下审问,在审问现场还配备了翻译。三尾严厉审讯王耀轩,企图从他的嘴里得知八路军地下组织的情报网,好将他们一网打尽。
王耀轩始终沉默以对,无论日军怎么问,他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。
三尾丰知道,王耀轩肯定是八路军地下党的重要情报人员,从他嘴里弄到的情报肯定会让他升官发财。在多次审问无果的情况下,三尾丰决定严刑拷问。
首先使用水刑,三尾丰等人把王耀轩仰面捆绑在一张高一米、长六尺的桌子上。三尾丰用一块纱布盖住王耀轩的嘴巴,然后拿起大茶壶就往王的嘴巴里灌水。
王耀轩起初还能憋气,但当他呼吸时,水便顺势流入了腹部之中。水如果灌得太多,人受不了就会死去,对于这种“难得”的情报人员,在问出情报前不能让他死去,所以掌握火候很重要。
事发地黑石礁兴亚照相馆
一茶壶水灌进肚子里后,王耀轩痛苦地扭动着身子,大声喊道:“不要灌水了,我都说!”三尾丰示意停止用刑,但王耀轩获得短暂的喘息后,却还是不肯吐露一个字。
三尾丰觉得受到了欺骗,他抓住王耀轩的衣领愤怒地吼道:“你是不是收留了一个苏军的间谍人员,赶快交代!”无论三尾丰吼得多大声,水灌得多勤,王耀轩依然没有供出重要情报。
三尾丰
“放火烧!”气急败坏的三尾丰决定来点更狠的,宪兵们点上蜡烛用火焰灼烧王耀轩的脚底板。蜡烛烧灼皮肤,发出了“吱吱”的声音,焦糊的气味和烧人的烟雾弥漫四周,王耀轩痛苦难耐地摇动着身体。
这样的拷问进行了很长的时间,每次王耀轩喊停时,三尾丰总以为他要招供了。谁曾想,他在做缓兵之计,到最后三尾丰没有从王耀轩嘴里问出半点情报来。
三尾丰见火刑没用,又让宪兵上了“钉刑”。宪兵们将两根生锈的大铁钉强行钉入王耀轩的一手一脚里,钉子透过皮肉刺入骨头的剧痛,瞬间让他痛得昏死过去。
三天之后,宪兵再将钉子拔出,将化脓的皮肉割掉,再另外的地方钉上钉子。如此反复几次,伤口反复化脓感染,双手双脚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。这样的酷刑令人发指,王耀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子了。
王耀轩视死如归,依旧不肯透露一个字。这个45岁的中年男人,竟然能有此顽强的意志和决心。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他,再残忍的酷刑都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巴。
日军后来又逮捕了一个叫李忠善的交通员,他与王耀轩、王学年一样饱受日军摧残。忍受不住拷打供出同伴的沈得龙也没有得到好报,由于三尾丰等宪兵无法让王耀轩等人开口,沈得龙被当成出气筒,遭到的毒打和酷刑更甚。
在日本宪兵队里,水刑、火刑、钉刑、鞭刑等等都用遍了,王耀轩等人就是死活不肯开口。他们身上的皮肉已经没有一块完好,但骨子里的硬气和意志却不曾少了分毫。
1944年2月底,宪兵队长下令,将王耀轩、王学年、李忠善、沈得龙4人作为“特别移送”押去731基地做实验。三尾丰带着4个日本兵押送4名“要犯”上路,通过乘坐火车抵达了哈尔滨车站。
日军731部队的士兵已在站台等候,火车停下来之后,731部队的士兵将4名“犯人”提下来,像赶牲畜一样将他们赶了囚车里。这4名中国人就这样被拉到了731基地,成为了日军细菌战的试验品。
据731部队的日本军医田村良雄回忆:这些八路军被抓进基地后,为了让他们在临死前说出情报,军医们给他们注射了鼠疫病菌,以此折磨他们的意志,让他们乖乖招供。
但是即使他们的双脚双手被毒菌吞噬,整个身体只剩下一张皮,王耀轩等人依然没有招供。日本军医告诉他们,只要能说出所有情报,就会给他们进行治疗。但他们宁愿被鼠疫夺去性命,也不肯松口。
在731部队关押几天之后,这些病得奄奄一息的八路军战士都被送上了解剖台。日本军医对他们进行活体解剖,挖出了他们的脏腑,装入一个个培养皿中。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时,能够看到正在跳动的鼠疫病菌。
这些八路军被活体解剖后,他们被切成块制作成标本,泡上福尔马林后放置在了大玻璃器皿中。这样的人体标本,731部队先后制作出了几百个,全部放置在731基地的“四方楼”第三层。
1945年8月,日本投降前夕,丧心病狂的日军为了掩盖罪行,将这些玻璃器皿抛入了松花江之中。王耀轩等英雄的遗体,就这样被抛入了江里,再也无法找回和分辨了。
三尾丰后来被苏军俘虏,押到西伯利亚服劳役。1950年7月被押回中国,关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改造。三尾丰和田村良雄都关押在战犯管理所,他们写下的回忆文章证实了王耀轩等人被害的事实和经过。
三尾丰和田村良雄都没有被处决,他们获得特赦返回了日本。但他们写下的罪状永远留在了中国,三尾丰在他写的文章中承认:抓住4个八路军后,我使用了最残忍的酷刑。
三尾丰等日本兵的回忆文章令人发指,至今读来依然令人气愤。王耀轩、王学年和李忠善是真正的英雄,他们英雄事迹令人敬佩,他们的名字值得后人铭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