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太祖契丹使臣(历史思考:契丹太宗入汴后,执行了哪些政策?)

历史思考:契丹太宗入汴后,执行了哪些政策?首先,在回答这个问题前,我们需要知道,入汴后太宗立即将契丹将领遣至河北藩镇任节度使,如“以永康王兀欲姊壻潘聿捻为横海(沧州)节度使,族人郎五为镇宁(澶州)节度使。”以“邪律忠为义武(定州)节度副使”,“耶律拔里得以功授安国(邢州)军节度使”这表明太宗意图将河北直接控制在契丹手中。

除河北外,太宗还以兀欲之弟留圭为义成节度使,尽管义成(滑州)节度使并非河北藩镇,但义成节镇是地连河北与汴京要道。

<strong>明太祖契丹使臣</strong>(历史思考:契丹太宗入汴后,执行了哪些政策?)

滑州(今河南滑县)地处黄河沿岸,胡梁渡是自滑州至河北黎阳的重要渡口,其与澶州(今河南濮阳)德胜津具为“河津之要也”,太宗对此地的重视,或许正说明北返是太宗南下的既定策略,亦可见太宗对除河北以外的“扩大疆宇”并无兴趣。在完成对河北的控制后,太宗并未决定自行称帝,而是开始为中原新政权寻找统治者。

太宗显然不愿立赵延寿或杜重威为帝,此两人具为前朝重臣,无论是在政治或是军事上在中原王朝都具有较大的影响力,且这二人具为反复无常之人,太宗担忧立此二人为帝会重蹈石晋覆辙,因而将立帝人选转移到了南唐。

契丹与南唐的关系

在整个五代除后晋外,与契丹保持着密切联系的便是南唐。太宗获燕云十六州后,两国除交聘密切外,南唐常“选公嫔、杂以珠贝、罗绮,泛海北通契丹,欲赖之以复中原。”但因石敬瑭事契丹甚为恭谨,太宗并无意扶持南唐入主中原,只是希望利用南唐牵制后晋,故此事未见于行,当太宗入汴后便有意立南唐主为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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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衮在《江南野史》中记载,太宗入晋后,曾遣人以“晋少主逆命背约,既遣入蕃。虏主欲与君,继先君之好,将册君为中原之主矣。”邀南唐主李璟入汴。

此事亦见于马令《南唐书》,“契丹使来告曰:‘晋少主逆命背约,自贻废黜。吾主欲与唐继先世之好,将册命唐为中原主。’帝命近臣对曰:‘唐守江淮,社稷已固,与梁、宋阻隔。若尔主不忘先好,惠锡行人,受赐多矣。其他不敢拜命之辱。’遣兵部侍郎贾潭报聘。”

相对于《江南野史》,马令在《南唐书》中的记载更为详细。但除此两史外,未见于他处记载此事,因而有学者认为龙衮与马令所记有失实之处,不予采信。但时人徐铉在其所作《贾潭墓志铭》中清楚地记录了贾潭出使汴京一事,“会六夷南侵,天眷北顾,命公持节使于契丹,宣大国之威神,得诸戎之要领,及轺轩还轸,而控弦出塞矣,保命称旨,时论具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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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见谭泽出使一事并非虚言。且徐铉在所作的《送谢仲宣员外使北蕃序》中提到,贾潭、谢仲宣北使是因“今强胡入贡,中原无主”,“五州遗氓,二京故老引领南望”,“强胡入贡”一语是徐铉不认可契丹册封一事所作改,这些都证明了龙衮所记之事是可靠的。

陆游《南唐书》中记载,“韩熙载上书曰:‘陛下有经营天下之志,当在今时。若戎主遁归,中原有主,安辑稍定,则未可图也。’”此事亦见于《资治通鉴》。

韩熙载认为,南唐要入主中原就需要借助此时契丹的帮助,这似乎暗示太宗的确曾有意于立李璟为帝,否则韩熙载也不会认为太宗北遁,南唐就再难安定中原。可见太宗入汴后的确有意立李璟为帝,与其构建新的藩属体系。此举也解释了太宗入汴后为何不急于称帝,而是“广受四方贡献,大纵酒作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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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太宗册封之事并未达成。林鹄指出太宗册封之事未成,是因李璟曾提出修建唐陵一事牵涉法统问题,契丹若同意李璟修复唐陵的请求,“就意味着承认南唐才是合法的中原主人。德光显然明了其背后的政治含义,加以拒绝。”此论甚确。

然册封南唐之事未能达成并非仅因契丹之故,否则也不会有韩熙载所言。对李璟而言更加现实的是,中原并非南唐通过军事征服获得,各地节度使仍以后晋、后唐旧臣为主,即使李璟被立为帝,南唐得以入主中原,在行政上也会产生上下分离。且太宗决定将原后晋大军留置于中原,而李璟定然没有这支大军的统帅权,那么无论在政治还是军事上李璟都会受制于契丹。

太宗此举就是在以华治华,这也是太宗为何选择立李璟为帝的原因。但这显然不符合自诩为李唐继承者——南唐的利益。册封南唐失败后,为了保持对中原的控制,太宗已别无选择,只能自行称帝。大同元年(947)二月,太宗“建国号大辽,大赦,改元大同。”姚从吾指出太宗改国号为大辽,是在汉地建立的新王朝,大辽国号并不通行于北方草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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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从吾所论甚为精道,也因此赵延寿在得知太宗称帝后,“令李崧言于契丹主曰:‘汉天子所不敢望,乞为皇太子。’”显然赵延寿绝不可能成为契丹的皇帝,其所求的皇太子应为太宗所立中原新朝的皇太子,这足见太宗称帝的目的就是在中原另立新朝重建藩属,而非将中原王朝直接纳入大契丹国的统治秩序中。

民间反抗活动的激烈

称帝后太宗为更好的控制新的中原王朝,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改革,决定“升镇州为中京,中外官僚将士爵赏有差。”将中原王朝的统治中心北迁。同时下令“自今节度使、刺史,毋得置牙兵,市战马。”将军事权集中于王朝中央,以维护新王朝中央的统治。遗憾的是太宗称帝中原后并没有获得中原各地的拥护,反对的声浪不断高涨。

大同元年(947)二月十五日,刘知远在河东即皇帝位。同时下诏“诸道为契丹括率钱帛者,皆罢之。其晋臣被迫胁为使者勿问,令诣行在。自余契丹,所在诛之。”号召各地揭竿反对契丹。随后“滏阳贼帅梁晖,有众数百,送款晋阳求效用,帝许之。磁州刺史李谷密通表于帝,令晖袭相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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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契丹主赐赵晖诏,即以为保义留后。晖斩契丹使者,焚其诏,遣支使河间赵矩奉表诣晋阳。”“高防与王守恩谋,遣指挥使李万超白昼帅众大噪入府,斩赵行迁,推守恩权知昭义留后。守恩杀契丹使者,举镇来降。”

除各地节镇开始反抗契丹外,民间的反抗活动更加激烈。“东方群盗大起,陷宋、亳、密三州。”“镇宁节度使邪律郎五,性残虐,澶州人苦之。贼帅王琼帅其徒千余人,夜袭据南城,北度浮航,纵兵大掠,围郎五于牙城。”澶州(今河南濮阳)是黄河沿岸的重要渡口,澶州的丢失则会切断契丹北归之路,因而太宗十分紧张,“契丹主闻其变也,惧甚,由是大河之南无久留之意。”

随着各地反抗活动的愈演愈烈,太宗承认“我不知中国之人难制如此!”决定北归。大同元年三月初一,太宗“复召晋百官,谕之曰:‘天时向热,吾难久留,欲暂至上国省太后。’”随后“复以汴州为宣武军,以萧翰为节度使”镇守中原。三月十七日,太宗自汴州正式北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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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在四月二十二日,太宗崩逝于栾城(今河北栾城),至此太宗的南下军事经略终结。契丹在黄河以南的统治也随之土崩瓦解。五月十三日,“汴州节度使萧翰迎郇国公李从益至东京,请从益知南朝军国事。十五日,萧翰发离东京北去。”尽管契丹在黄河以南的统治瓦解,但世宗继位后,契丹为巩固对河北的占领,仍与后汉进行了持续的斗争。

制衡政策的完成

太宗继位后继承了太祖的南下军事经略政策,不仅重新夺回了平州的控制权,亦开始积极援助中原叛乱藩镇。但随着后唐统一中原后,河北边防的加强,太宗在河北的制衡战略破产。太宗不得不将南下军事经略的重点转向河东,试图通过占领云州等战略要地与援助河东地区的叛乱藩镇,实现契丹的制衡战略。

援助石敬瑭战事的胜利,使太宗完成了制衡政策。且燕云十六州的获得,使契丹的综合实力一举跃居于中原之上。面对实力增长的契丹,石敬瑭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与契丹建立父子—藩属体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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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宗对这一藩属体系极为满意,为了维护与后晋的藩属体系,契丹意图通过干涉官员任命的方式获得河北镇、定二州的控制权,进而掌控河北。并与南唐积极联系,保持对后晋的外部压力。石重贵继位后,契丹与后晋的藩属关系开始破裂,但太宗并未立刻举兵南指,而是希冀利用外交手段重新恢复契丹与后晋的藩属关系。

然而当景延广囚杀在后晋境内的契丹商人,并发出军事挑衅之时,太宗的大举南下势在必行。太宗南下之初并非为称帝中原,其目的是为获取河北并在中原另立新的傀儡王朝。入汴后太宗以契丹将领为河北藩镇节度使,实现了对河北的控制。并邀南唐主李璟入汴,意图立李璟为中原新帝。

总的来说,李璟虽有入主中原之构想,但不愿做契丹傀儡,因而拒绝了太宗的要求。太宗为控制中原,只得自行称帝,但此举并未获得中原各地的拥护,反抗契丹之火遍地燃起。大同元年(947)三月,太宗北返,契丹的南下军事经略宣告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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